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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谷文波:從抗戰兒童到軍代表 |
| 2021年07月15日 09時31分 山西晚報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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谷文波是河北完縣人。1937年10月,聶榮臻率八路軍115晉察冀邊區師部在河北省保定市阜平縣開辟了晉察冀根據地。也因此,他的家鄉地下黨組織非常活躍,周圍一片抗戰形勢,少年谷文波便在周圍進步青年們的引導下,與十幾位同齡伙伴一起組建起區兒童團,他任團長。1939年谷文波與小伙伴們加入了“勞動劇社”,是合唱隊的一員。 就在勞動劇社的一天,谷文波與同伴們突然就渾身難受起來。 “不是癢,也不是疼。”谷文波對當時的感覺記憶猶新,“總之就是很不舒服。” 后來知道,是中毒了,日本人在他們吃水的井里投了毒。 谷文波與伙伴們相繼到了醫院,救治他們的正是加拿大援華醫生白求恩。 眼前這位外國人,高高的個子,瘦瘦的身材,專注的神情,一下便印在谷文波腦中。看病的時候,他非常認真,但不會說中國話,邊給翻譯說邊比畫。 服過白求恩大夫開的藥,谷文波和伙伴們陸續康復。然而對于日本人刻骨的仇恨,在年少的心里卻越積越深。 踏著抗戰的烽火,谷文波一路成長。離開勞動劇社,他進入晉察冀邊區第三軍分區(三地委),還參加了為期半年的黨員訓練班。訓練班結束后,決定在班里發展幾位學習努力、認識到位、積極上進的學員加入中國共產黨行列,谷文波成為其中之一。那一年,他才14周歲。當他舉起右手,跟著政治指導員莊嚴說出“我志愿加入中國共產黨——”時,內心激情澎湃。14歲,畢竟還是少年,因此他與同時宣誓的幾名伙伴一起,用實際行動開始接受黨組織長達4年的考驗,到18歲才正式轉為中共正式黨員。 那時候,游擊隊的重要工作就是深入敵占區的村莊,一方面讓老百姓知道,共產黨、八路軍就在身邊,另一方面要不斷開辟新的空間,擴大根據地力量,讓村里的百姓都能積極加入支持抗日的陣營中。谷文波常常與戰友們一道深入敵占區做工作。危險,也便時時跟在身邊。 大約是1943年的一天,他與另一位同伴在一位當地人的帶領下去往一個村莊。沒想到的是,走到一處隱秘的山間,迎面竟然過來4個日本兵。 那是一個秋天,身邊都是茂密的莊稼。可是,他們清晰地在小路上相遇了。 幾個日本兵本是在炮樓上值勤的。“不知道他們怎么就下來了?”谷文波至今都難以理解。他們深知敵占區危險,因此事先都是周密計劃好的。而這個時間,日本兵明明該是在炮樓上的呀。 狹路相逢,敵眾我寡,敵強我弱。那一刻,兩邊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呆了,一時都沒回過神來。而這時,帶路的老鄉卻害怕了,拔腿就跑。日本兵立時反應過來,舉起槍。 “叭——”一聲過后,老鄉倒下。幾個日本兵或許是好奇這幾位是什么人,也或許想看看倒下的這個人到底有沒有死,總之他們竟然同時走向倒下的老鄉。 谷文波與同伴也立即反應過來,拔腿飛速跑進高高的莊稼地,順著水溝一路狂奔。待身后的日本兵反應過來時,莊稼地里已經難以看到人。然而,谷文波與同伴還是不敢有一絲放松,上氣不接下氣,一路跑上一座山。 另一次,是夜間去往一個村莊。沒有人帶路,只有3個游擊干部相伴。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,竟然有幾個日本兵埋伏在山下他們經過的路上。 又是一次狹路相逢,又是讓彼此都沒想到的意外。 這一次,谷文波與戰友沒有猶豫,迅速回頭,跑進夜色,繞著山腳,狂跑。日本兵,只在后面無序地放了幾槍,并沒有追。谷文波分析,夜色中,對方不清楚這邊是什么情況,不敢輕舉妄動。 谷文波從少年戰斗到青年,從抗日戰爭戰斗到解放戰爭,從河北戰斗到山西。 1944年,毛主席號召從山區延伸,擴大解放區,谷文波受命到了山西雁北。 第二年,日軍投降。“但蔣介石不僅不讓八路軍接管,反而轉身要消滅我們。”谷文波憤憤地說,在這里,他任大同縣區武裝工作隊書記(相當于政委),活動地點主要在渾源、應縣、懷仁、大同等地,環境極其惡劣,不僅僅因為氣候,還因為“城內全部是傅作義的部隊”。當時,他們區小隊十幾人的隊伍,僅有三兩支槍。谷文波有一支駁殼槍,可裝8顆子彈。 一天他與另兩人準備從懷仁縣下濕莊到安大莊村。兩個村莊并不遠,相距僅僅8里地。沒想到的是,路上竟然遇到傅作義的馬隊。 “6匹。”谷文波說,“嗷——抓活的——”,他們邊叫,邊往這邊來。當時,只谷文波一人帶著手槍,于是朝著馬隊打了一槍,囑咐另兩人,3人分頭跑。 拿槍的谷文波成了核心,馬隊放棄另外兩位隊員,只朝著谷文波追來。馬隊走不了田地小道,卻一路緊緊追著他。或許是因為對方強調要抓活的,所以只是緩緩跟著,不讓谷文波離開視線。“如果開槍,我肯定死了。”谷文波拼盡全力,跑啊跑,一氣跑到安大莊村,跑進一戶人家,沖上房頂,鉆進一堆谷稈中。 跑得精疲力竭,想大口呼吸,卻不敢。 馬蹄聲聲,傳進院中,傳上房頂。6匹馬緊隨而來。但讓他意外的,卻只是停留在村外觀望,并沒有進村搜查。“與幾年前夜里遇到日本兵一樣,他們或許也搞不清村里什么情況,有沒有我們的人,不敢貿然進入。” 馬隊不情愿地離開了,谷文波卻還不敢出來。直到天全黑下來,直到村中老鄉們都吃過晚飯,要進入夢鄉時,終于有老鄉忍不住沖他喊:“下來吧,敵人進懷仁城了。” 幸運的是,他很快與另兩位隊友會了面,夜色中渡過桑干河,消失在大山深處。 1947年,谷文波離開雁北,進入阜平參加“土改”,第二年,又回到山西。 當時,全國相繼解放。山西晉中戰役也取得勝利,我軍準備乘勢,于1948年10月中旬發起太原戰役。 谷文波受晉察冀邊區之命,成為接管太原的一名軍代表。 蔣殊 (此欄目內容節選自三晉出版社新書《戰火中的青春》) (責任編輯:梁艷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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